&esp;他微微蹙眉:“丑死了,染回来。”
&esp;&esp;其实这个发色顶在她头上并不丑,配上那张甜美昳丽的脸完全可以用惊艳形容,可惜放在学生时代的确有些夸张。
&esp;&esp;“可我前天晚上刚漂的头发,短时间内二次染发会损伤发质的。”想着他应该不了解染发,程晚宁极力往浮夸的方面描述:“尤其是漂粉含有化学成分,用多了会致癌。”
&esp;&esp;这话简直是把他当小孩子哄。
&esp;&esp;照她这么说,那些天天染发的网红明星早就死光了,哪里轮得到她。
&esp;&esp;“是么?”
&esp;&esp;沙发上靠躺的人闻言起身,从茶几上顺起一把剪刀,随后懒洋洋地抬眸,眉眼凝聚出几分危险的意味:
&esp;&esp;“既然不能染回来,那就剪掉好了。”
&esp;&esp;程晚宁眼看着那把剪刀离自己越来越近,惶恐地后退几步,惜命般护住自己的头发:“我染我染,你把剪刀放回去!”
&esp;&esp;她是个很注重形象的人,不可能让对方碰到自己一根头发。况且如果是程砚晞动手,那剪掉的可能就不单单是头发了。
&esp;&esp;欣赏着眼前人紧张的表情,程砚晞眉峰轻动一下。
&esp;&esp;大概是因为对方平日过于张扬,每逢程晚宁手足无措,他心底的私欲总是没由来地得到餍足。
&esp;&esp;即使只填满了微乎其微的一小部分。
&esp;&esp;他把剪刀放回桌面:“理发师马上到,乖乖在客厅呆着别动。”
&esp;&esp;程晚宁“唔”了一声,纤长的睫羽耷拉着,在下眼睑处拓出淡淡的阴影。无辜的瞳仁荡漾着水波,无端显得十分委屈。
&esp;&esp;搬进别墅已经有半个月,不是生病就是忙着处理自己的烂摊子,连安稳地躺在房间都成奢望。
&esp;&esp;如果爸妈尚在,绝对不会允许这个人伤害自己半分。
&esp;&esp;斑驳的回忆似慢性毒药侵蚀她的肺腑,以心脏开始的闹剧无可救药。
&esp;&esp;现实看似往难熬的一方倾斜,叛逆流淌于骄傲的骨血,与不死不休的执念融为一体。
&esp;&esp;既然无法改变条件,那她就直接改变结果。
&esp;&esp;毕竟——她从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