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边排队去?, 还想插队啊?”
可惜排在后面的志愿者们早已?与他们相熟, 甚至有人眼尖地瞥见了单承言手?里藏着的东西。
他们立刻心照不宣地笑起来,乐呵呵地给单承言腾出位置:“你们站一块, 站一块, 哈哈。”
道谢后,单承言毫不客气地站在江瑶浪的身后, 自然地用下?巴蹭他的短发。
江瑶浪往前缩, 嘴上埋怨道:“头上全是?灰和汗,也亏你能蹭得下?去?。”
单承言贴近他,追着继续蹭:“瑶瑶最干净了, 是?香的。”
“别?肉麻我?。”江瑶浪伸手?推开他的头,“又不是?你什么人。”
单承言也不反驳,只是?轻笑一声。
两人接过饭往回?走的时候,单承言轻声问:“瑶瑶,刚刚是?不是?不开心了?”
“嗯,这个天什么时候才能散开啊,红色好讨厌。”江瑶浪闷闷不乐地回?话。
“瑶瑶,”单承言难得认真,将他认为的真理娓娓道来,“红色是?热爱。”
“是?我?们对同胞的热爱,对家园的热爱,对世界的热爱。”单承言的语气温和而坚定,“红色是?希望,延续着生命。”
“……也是?我?对你热烈的爱。”单承言顿了顿,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?伸出,递向江瑶浪。
“瑶瑶,这次,你想要收下?它吗?”
那是?一朵红玫瑰。
厚实的花瓣已?经因缺水而萎靡卷曲,边缘泛着如同被烈火燎过的深浅焦黑痕迹。
可这朵呈高杯状的硕大花苞正优雅地仰着头,以残缺的姿态,向众人展示它所独有的,无?可比拟的浓烈质感。
这份深邃的正红,如同此刻凝固的落日,在血红的天光下?,倔强地照耀着万物。
“你……哪里来的玫瑰?”江瑶浪怔住了,指尖下?意识地抬起,轻轻戳了戳花苞。
“它是?随着今天新到的那批小?瑶基金物资一起来的,在前两天过目清单的时候,我?让人多?放了一朵玫瑰,就这一朵,不占地方。”单承言顺势将玫瑰往他的手?心放,但江瑶浪还没做好接下?的准备,因此他便继续稳稳举着。
“瑶瑶,是?不喜欢玫瑰吗?”
江瑶浪沉默一瞬,突然问他:“这是?什么品种?”
“瑶瑶,它叫自由?女神。”单承言说。
“和店门?前的品种是?一样的吗?”
“当然,这是?我?觉得,勉强能配得上你的花。”
“如果它真的这么好,”江瑶浪抬眼看着他,目光带着不解,“那为什么每天都是?它被剩下?呢?”
“瑶瑶,它不是?被剩下?的。”单承言有点惊讶,而这丝惊讶很快又被巨大的惊喜所取代。
“他们知道我?喜欢你,知道我?在追求你。为了回?报我?的鲜花,他们默契地留下?红玫瑰,又给我?写了很多?的祝福纸条。”他柔声解释着江瑶浪所注意到并感到疑惑的奇怪现象。
“瑶瑶,它们每天都在等着你。”单承言再次将玫瑰递给江瑶浪,“它们在替我?诉说爱意,替我?守护你。”
“小?玫瑰,”单承言深吸一口气,声音轻而郑重,“今天会是?收下?它的好时机吗?”
江瑶浪只是?再次伸出手?触上花苞,问:“单承言,它的花语是?什么?”
“我?爱你,”他凝视着江瑶浪的双眼,一字一句地说,“爱你每一天。”
“嗯。”江瑶浪低低应了声,终于?伸手?,接过了那朵玫瑰。
狂喜的情绪才刚刚翻腾,单承言便听到江瑶浪说:“走吧,去?找洛洛吃饭,然后把玫瑰送给她。”
话一出口,江瑶浪似乎也觉得将这来之不易的玫瑰转手?送他人的行为有些草率,于?是?他向单承言确认:“可以吗?”
“瑶瑶,”单承言笑笑,耐心又包容,“玫瑰是你的。”
江瑶浪点点头,一手?拿着饭,一手?小?心地护着玫瑰,继续往庇护所的方向大步走去:“那就送给她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