拐弯进厨房。小灯泡在头顶的天花板上倔强地亮着,白色的灯光打在金黄的蛋挞上。
徐铭说:“乐乐,我有一点,想你了。”
陈栖乐手里的蛋挞,掉在了地板上。陈栖乐想,徐铭真的坏透了,他今天晚上,又要失眠一整夜了。
“你喝醉了,我不会当真。”陈栖乐讲。
徐铭失笑,说:“嗯,谢谢理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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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底快到了,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。唐琦又对陈栖乐说,自己出去谈生意。她有快一周都没有回来。
徐铭带着对联来家里,说要帮陈栖乐贴对联。徐铭过来的时候,才早上七点,陈栖乐甚至还没有起床。
他被徐铭从被窝里挖起来,不太高兴地靠在徐铭身上,甚至不舍得走一步。直到他被像小考拉一样抱到卫生间,坐在盥洗台上,他就不怎么高兴地用徐铭给他的牙刷,开始洗漱。
“我昨天晚上做了麻薯,你要不要吃?”陈栖乐跟献宝一样,没穿袜子的脚轻轻地踢了徐铭的大腿一下,“要不要吃?要不要吃?”
徐铭靠在旁边的墙壁玩手机,大概是在回复别人的消息,一直打字。陈栖乐就用两条腿盘住徐铭的腰。
徐铭抬起头去看他。
陈栖乐嘴里含着牙膏沫,含糊不清地说:“要不要次(吃)?”
陈栖乐的睡衣是上下两件套的那种,上衣印着卡皮巴拉的图案,裤子是小熊猫图案的,屁股的地方还有很软的尾巴。睡衣是唐琦给他买的,陈栖乐不太喜欢。
徐铭靠近他,双手撑在陈栖乐的大腿两侧:“陈栖乐,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?”
“森么四?(什么事?)”
徐铭叹了口气:“你是同志,你喜欢男人,而我恰好是男人。你一直用脚来碰我,我会误以为你在勾引我,或者我会误以为你在喜欢我。”
“但是爱情湖……”我们接吻了。
陈栖乐想要说,他们都已经接过吻了,难道连肢体接触现在也要排斥吗?徐铭又在假清高。真这么在意,当初干嘛跟他接吻?
但话又说回来,他们当初约定好了,要忘记爱情湖发生的事情。
“爱情湖怎么了?”徐铭问。
“没怎么,”陈栖乐不高兴地把话憋下来,“对不起徐铭,我下回不这样做了。”
陈栖乐的不坦诚,让徐铭也有一点生气。
他们两个人干脆在今年的新年,变成两个鼓胀的气球算了。
吃完早饭,他们两个人就去贴对联,徐铭自己不贴,把对联都给陈栖乐玩,让陈栖乐自己贴。他说,谁贴对联,福气才会到谁手里。陈栖乐踩着凳子去贴,胶水糊满一手。
“一室平安增百福,阖家欢乐纳千祥。”陈栖乐念着对联,“徐铭,你选的对联好没有新意。你起码要选一个财源广进的对联。”
“财源广进多没意思,你要钱,我给你呗?你喊我一声爸爸,我给你钱,怎么样?”徐铭说。
陈栖乐双腿蓄力,从凳子上跳下来。徐铭以为他要摔了,过去抱住他。陈栖乐跳到了徐铭的怀里,屁股被徐铭搂着。有一点奇怪。
“你放我下来。”陈栖乐推徐铭。
徐铭说:“就不。”
对门曾经被陈栖乐辅导过的男孩儿蹦蹦跳跳地跑出来,说要贴对联咯。他看着徐铭和陈栖乐,立马哇哇大叫,对着客厅说:“妈妈,小老师跟徐抠抠抱在一起了!”
徐铭把陈栖乐抱进屋里,连根手指头也不给他看。
贴完对联,徐铭就拿出擀面杖,说要包饺子。陈栖乐不肯,说冰箱冷冻柜里有妈妈包好的饺子。徐铭说冻饺子哪儿有新鲜饺子好吃,而且你妈肯定更想吃你包的饺子。
陈栖乐将信将疑,在把自己昨晚做的麻薯分享给徐铭后,就开始跟徐铭包饺子。徐铭弄得有模有样的,一看就是会过生活的人,陈栖乐在旁边指指点点,最后包出一堆奇奇怪怪的饺子。他脸上弄了面粉,徐铭还故意用自己脏了的手去捏他的脸,陈栖乐跟小花猫一样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