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
秦榷喃喃低语。
“明天来的时候到门口的小卖铺,给我捎一包糖,算是你的诊金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秦榷将电话挂断,而后起身下了床。
他先是去洗了个澡,然后,去厨房热了一袋牛奶,下了速冻饺子应付了晚餐。
晚餐后,秦榷坐在书桌前,翻出了自己的笔记本。
他一页一页翻过,过往的记忆一帧一帧在泛黄的纸页间复活。油墨晕染的字迹由青涩变得锋利,边角微微折叠,秦榷小心地抚平。
是错的吗?
秦榷沉思着,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过他的父母了,而今,再次相见,对方依旧是失望的,愤怒的……他该怎么做?
秦榷想不明白,翻到了第九页。
他停下,笔记还停留在上一次。
指尖轻轻抚过纸的边缘,带着不易觉察地轻柔。
良久,秦榷打开笔盖,写下一行字。
“乍见之欢
是热烈却又短暂的。”
想上床……秦榷不禁想着。
而另一边,已经给自己母亲过完生日的宋邺回了老宅。
老宅一如既往,冷清到了诡异的程度。
宋邺先是处理了工作上的事,关于公司向外拓展,他在助理给出的选项中,出于私心的,选择了邻市。
将方案优化后,宋邺将文件发给了助理。
他的假期,还有十天。
而这十天,已经够他准备准备,接手拓展业务。
宋邺忙完工作,先是回房洗了个澡,然后给秦榷打去了电话。
这一次,接电话的速度快了,几乎是刚打出去,对方就接了电话。
宋邺还没有开口,便听见对面略带兴奋的喊着他的名字。
“宋邺!”
“不叫叔叔了?”
“宋邺,我想你了。”
宋邺心神一滞,转而笑了笑,刚想要开口,又听见对面说道,“我想和你上床。”
宋邺:“……”
“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啊?”
秦榷算着时间,“我们约个时间,上个床吧?”
完全是约炮请求,宋邺眉心直跳,声音温和,带着讲理的意味,“秦榷,我们是正常情侣。”
“我知道!”
秦榷皱眉,感觉浑身不对劲,牙也痒,想要咬人,“正常情侣不能上床吗?”
宋邺一时有些怀疑秦榷是性成瘾,三两句离不开上床。
耐着性子,宋邺开口,“能,但是,秦榷,情侣不止上床啊。”
秦榷敷衍地“嗯嗯嗯”后,然后又说,“宋邺,你不是这样子的。”
他总感觉不对劲,宋邺离开后对他的态度,很不正常。不应该是这样子的,宋邺应该是温柔的疏离。
“那你说,我是什么样子的呢?”
秦榷开口,刚想要说话,窗外忽而雷声炸响,几乎是下一秒,雨啪嗒啪嗒砸了下来。秦榷抬眸,屋外是昏暗的,但未关紧的窗户钻入冷风,窗帘被吹了飘起来了。
一时间,他想起了上一次。
鬼神差使,秦榷开口,“宋邺,下雨了,你那边下雨了吗?”
话脱口而出,秦榷不禁思索,要是下了有能怎么样?让宋邺照顾好自己,找一个人作陪吗?
想到这里,秦榷难受,感觉自己也奇怪。
“没有。”
宋邺的声音在雷声轰响的雨夜里,显得有些失真,“是害怕吗?那陪我陪着你。”
秦榷失笑,先不说谁害怕,就是陪着这个,宋邺又该怎么陪着他呢?
其实只要想,是可以的。
他和宋邺打了一夜的电话,耳边是熟悉的声响,躺在被子里,秦榷以为的失眠并没有来,甚至,一夜无梦。
第二天,秦榷醒来后,将手机充上电,便热了一袋牛奶,揣着一把零钱,离开了家。
秦榷是在八点出发的,八点四十,他到了隗暄的诊所。应隗暄的要求,秦榷去买了一把糖。小卖铺里的糖很多,各种各样的,一共三排,一排二十多样。秦榷习惯买靠近门口这几种,有闲心的时候,他会往里走走,买一点奇形怪状的。
他买了门口第一排的糖,然后揣着糖去了诊所。
诊所没几个人,秦榷刚走进去,就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隗暄。
隗暄三十八的年纪,比秦榷大二十岁,平日里常以长者自居。但,某些时候,他也很幼稚,伸出手,开口就是索要,“糖呢?”
秦榷默不作声,将买的一把糖拿出来,抄一遍走过去,放在桌子上。
隗暄看了眼那把糖,蓝色的包装袋,带着小白点,是店铺里第一排第一个盒子里装的,秦榷今天的心情不好。
“说说吧,最近睡眠情况。”
隗暄几步走了过去,走到糖边,拿起了一颗,拆开塞入嘴里,“还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