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了个儿子,怎地这么快就这般了……”
“我又有什么法子呢?我们爷素来是不大受我管的。”萧素音身体素来羸弱,管家交际已经耗费不少功夫,总得派个自己人在丈夫身边。
妙真对她很是同情,连高氏过来探望妙真,说起这事儿来,都觉得岑渊做的不地道。
嘉靖二十六年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,三月初一妙真诞下了老二,萧景时为其取名诤,这个孩子的出生,妙真觉得身体反而没有生龙凤胎的时候恢复的好了。
但还好都是一些小病小痛,比方孕期手上突然血点起来了,弄错后血流不止,应该是血管瘤了,或者平日根本察觉不到的病症,孕期也会随着激素问题显现出来。
即便她自己是大夫,也要功夫调理。
这个期间芙姐儿真的跟大姐姐一样,懂事了许多,妙真又心疼女儿:“等娘出了月子,就带你们出去玩儿,好不好?”
小孩子的快乐总是很容易满足,芙姐儿一下就跳起来了,又要看小弟弟,妙真指着诤哥儿给她看:“你们小的时候生下来比他小,但也是这样的。”
“这孩子跟红皮猴子似的。”芙姐儿偷偷戳了一下弟弟的小鼻子,又收回手来,又悄悄听到诤哥儿的呼吸声,亲了弟弟一口。
“娘,爹爹把前面二进院子破了,请了戏班子过来,咱们家要戏班子做什么?”芙姐儿不解。
妙真心想恐怕是萧景时要跟卢世安打擂台,萧景时行动能力强,去年根据他仔细写信给岳父查探清楚卢世安的身世,开始写戏折子,今年过年都没停下来,写完斟酌删改几次,现在就立马把戏班子准备齐全了,这番魄力世间少有。
说实话,萧景时这样的人真的很让她感觉到安全感,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。
那种喜欢装白莲花忍气吞声唯唯诺诺的绥靖政策,根本不可能让你的对手停止攻击,她们看透了你的懦弱,就会肆无忌惮的攻击。
妙真是没有写戏折子的能力,如今萧景时敢想敢干,她唯独支持了,还吩咐小喜道:“那些买来的戏子们,好生照料她们吃穿。”
小喜笑道:“我听说咱们四爷花了一千两买回来的人,可不得好好照料着。”
“如今我没出月子,家里多赖你了。”妙真笑道。
“您怎地这般说,奴婢和您这都多少年了,保管把家里管的好好的。”小喜笑道。
妙真往后靠着,又问起:“最近几日有没有什么人送帖子过来?”
“有不少呢,大部分都是想约日子过来看病的,还有一些就是攀附的,倒没什么特别的。”小喜拿了拜匣过来。
妙真拿出来看了看,的确没有特别重要立即要处理的,就让小喜把拜匣先拿下去。
四月等她出了月子之后,倒是有一件事情震惊朝野,曾经赫赫有名的首辅夏言被逮,夏言可是程家的保护伞。
当年程家大姑奶奶就是许配给了夏言的儿子,但因为其人早夭,所以到家里来守寡,上回她听纪氏提起,大姑奶奶还跟着她父亲在任上。
同年程大老爷被打成夏家同党,罢官后削职为民,程家老小据说早就回去了老家南京。
萧景时对妙真道:“那卢世安最近几日可不敢再嚣张了。”
“他们家不是还有一门姻亲吗?”妙真道。
萧景时则道:“现下谁敢出头,谁就是同党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