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冰片的效果,小世子竟然说不那么疼了。
乳母忙道:“那我可以喂奶了吗?”
“别喂奶了,熬些人参茯苓粥来暖胃,你不知道,这个病,多半出在胃上了。如果现在不医治好,到时候腭破腮穿,鼻梁塌陷,甚至鼻子旁边会烂穿的。”妙真强调严重性。
她见过许多不遵守医嘱的人,前世还有人家都说了手术前不要用餐,偏偏有老人疼孩子偷偷塞,还有人家说吃流食,她就非听不懂话似的。
这些皇家乳母们所有的前途都系在小世子身上,将来如果裕王荣登大宝,小世子可能就是太子,平日虽然都由着孩子来,但若是世子死了,或者烂相了,还别说荣登大宝了,恐怕还要遭人嫌弃。
这些禁忌,妙真和世子身边的人都说了一遍。
世子吃的茶也换了,换成芦荟消疳饮,这是妙真在茶房亲自熬的,熬完之后过滤,她穿着白色纱衫,水蓝色的裙子,头发梳着堕马髻,因为面相非常亲和,就连小世子竟然也对她颇有好感,还要她抱着。
因妙真这些年走南闯北,又懂佛法,说话只要她想说,那也是妙语连珠,这一日就和这里的人混的颇熟了。
到了晚上她要离开,伺候世子的乳母丫头们都还不舍呢。
王府外面小喜已经等着了,见到妙真,忙上来问道:“小姐在家里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家伙什,房间也收拾好了,奴婢伺候您上车。”
上了马车,小喜才问起病情,妙真摇头:“我现在也只能一样一样的试,但我想他的病,我大概抓到些脉络了。”
“这就好,这就好。”小喜也是旋即觉得轻松了许多。
治病就是这样,能治好的病,病人和患者都高兴,若是治不好,或者患者死了,若是患者家人明理的还好,不明理的,可能还会被讹钱。
妙真坐在马车上都睡过去了,看的周围伺候的人都心疼不已,到了熟悉的宅子里,妙真她们当年也没有把东西都拿回去,如今一应俱全。
妙真先全身上下都搓洗的干干净净了,又用花露滴在水里,把身上洗的香喷喷的,如此才从屋子里出来和芙姐儿一起吃饭。
“多亏你了,事事都把娘照料的这般周全,原本应该是娘照看你的。”妙真有些不好意思。
芙姐儿一直觉得她娘为何显年轻,绝对是身上没有老气横秋那一套,分明她是女儿,娘是母亲,娘就是颐指气使也是应该的,却还对她表现出不好意思,让她很受用,又笑嘻嘻的:“娘,您觉得女儿能干不?”
妙真一边吃着茭白,忙不迭的竖起大拇指:“你这一趟出来,简直出乎意料,我的女儿多么的能干。说真的,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比你差远了,我从金陵回来,一路上都是你外公替我打点。”
听娘夸奖,芙姐儿简直比吃了蜜还甜,不过,她还是问起裕王世子的病情,妙真就都跟她说了,还道:“明日我要早出晚归,你呢,多在家中歇息一下。我让小喜,去你三伯家里送了帖子,你三伯母做事向来周全的很。”
“那干嘛不让女儿陪着您去。”芙姐儿觉得在家挺无聊的。
“你先把身体养好才是,这些日子又是淋雨,又是忙前忙后的,还去看病,那不是要命么?”妙真想着姑娘家还是得娇养些日子,到时候自己也好带她出去交际。
只不过这些打算,她不好和妙真说,倒是吩咐厨房,一定要多做些滋阴的汤水,无论是燕窝、花胶这些都舍得放,萧家又不是吃不起。
她们家原本每年就有萧家送的五千两左右的银钱,除此之外,还有照顾萧庭那三年的好大一笔的钱,再有萧景时之前冰船分红,妙真诊金,这些年几乎都没有什么大的支出,因此家里的钱很够用。
芙姐儿其实也想睡个懒觉,听她娘这般说,也就同意了。
又说次日一早妙真很早就过去了,小世子这会子还没醒,她已经开始暗自把脉,又问照顾他起居的人,世子昨晚睡的怎么样。
这个清胃散,还是颇有些效果的,至少世子昨日没有太难受,妙真等他醒了,又让他用盐水漱口,说起来这孩子很是聪明,一般的孩子如果看到水肯定喝进去,他还能听懂妙真的指令。
“世子真的聪明。”妙真很心疼这个孩子,重新让他吃了药,又帮他擦牙药。
一连三日,世子的情况比她刚来时好些了,至少不再牙齿流血了,甚至能稍微喝些粥了,不似之前那般。
但妙真发现这孩子除了走马疳之外,其实还有瘦冷疳,冷着要吃木香丸,她又把木香丸和兰香散给这孩子服下,不曾想竟然真的有了奇效。
她是个极其有耐心的人,每日帮世子早中晚擦拭牙齿漱口三次,每时每刻几乎都挂在世子身上,熬的人参茯苓粥,还有绿豆水,芦荟汁皆是她亲自调理。
其实世子这里关注的人没有想象中的多,裕王府不少人等着明年新继妃过来,裕王自己都是个年轻人,也不知道怎么照看。
倒是妙真这般不厌其烦的陪着世子,帮她治病,每日早

